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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王羲之第三子王徽之的一生,歷史洪流

作為全世界總人口數量最多的姓氏,王當然是個大姓,我們都知道它在百家當中排名第八,它的來源也是非常複雜的。東周時期的姬晉為王姓始祖,從古至今,王姓在歷史上也出過不少流芳千古的人物。為您解讀王羲之第三子王徽之的一生。

歷史洪流,解讀王羲之第三子王徽之的一生

王徽之,字子猷yóu,是王羲之的第三個兒子。他卓犖放誕,清高自恃,因此引來很多非議,後世更有人稱他為“偽名士”。其任性、清高、傲慢的性格由以下幾則可見一斑:

王徽之的愛好和他老爸不同,他老爸養鵝,他種竹子。不過他最有名的故事不是關於竹子的,有一陣子,忘了作什麼了,反正王徽之在山陰縣住著,一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看著雪花大如席玉樹梨花開的美景,王徽之立刻有了小資的感覺,便叫下人端了酒來喝著,這麼喝著喝著突然不好了感覺又來了,於是王徽之立刻讓下人備船,深夜一路看雪去百里以外看一個姓戴的朋友,(做王徽之家的下人真慘)。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長途跋涉,第二天早晨,王徽之來到了戴朋友的家門口,王徽之下一步的行為顯示了這個同志無產階級覺悟的覺醒,他果敢剛毅地說,算了——我們——立刻回去吧。

這個故事的文言文表達是:王子猷嘗居山陰,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獨酌酒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逵。逵時在剡,便夜乘小船詣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人問其故,徽之曰:“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安道耶?”乘興而行,興盡而返這個成語就是這麼來的。

讀《世說新語》,發現原來很多耳熟能詳的故事均出自其中,像《管寧割席》、《望梅止渴》、《周處除三害》等等,這個王徽之雪夜訪戴逵的故事讓人很神往。我國的古文其實極好,“嘗居山陰,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四望皓然”,這十六個字抑揚頓挫,言簡意濃,說的是一日寒天雪夜初晴,四下月色朗朗,王徽之飲酒讀書,讀著讀著,就想起哥們戴逵來。

這戴逵何許人?戴逵字安道,乃是位不世出的大雕刻家。徽之那時住在紹興會稽(kuàjī)。,而戴逵住在嵊縣,中國領帶之鄉嵊州。兩人相距二百里水路。既沒電話,又沒手機小靈通,徽之戴逵也上不了網,想想得了,我去一趟罷。於是徽之帶著洗漱用品拖鞋毛巾,乘船就往老戴家趕,那夜裡逆水行舟、寒風咧咧,徽之意興甚豪,舟子駛了一夜,方才到得戴家,徽之走到門口,他的下人說,老爺您是直接進去呢還是我先去投個名帖好讓戴老爺準備一下,指不定人家還摟著夫人沒起床呢……王徽之門鈴也沒撳就又坐船回去了。

可憐的下人差點當場昏倒,說,老老老爺,您大老遠來了也也也不進去喝個茶就這這這麼走了啊?王徽之一翻白眼,對下人說,老老老爺我本本來就是乘興而來,興興興盡而歸,見見見不見戴朋友根本無無無所謂,你們這些人怎怎怎麼這這這麼庸俗!

不得不佩服王徽之這一招雪夜訪戴!他在大雪夜裡,命人划著船,整一夜,才到了戴安道所在的剡縣。然後在戴的家門口站一下,又命划船回去。多遙遠的路程,多寒冷的雪夜!他這不辭雪大路遠地來回一趟,大家稱讚他的“乘興而行,興盡而返”很有創意,舉止不同於普通凡夫俗子,簡直就是標新立異嘛。

雪夜訪戴,前無古人,後也不見來者,這種行為藝術,這種特立獨行,誰也沒玩過,獨他一個王徽之,實在厲害!相比,他老爸的“東床快婿”還不夠勁道。 正如現今有一常說之語,重在過程不在結果。意思差不多。呵呵,追求感情體驗的過程,不計較最終結果,不拘泥既定目標,這是何等的天真直率,何等的性情中人。相比之下,我們活得太累了,缺乏體驗,有的只是掙扎;缺乏真情,有的只是壓抑。各位,不妨思一思古人,釋放自己的真性情吧。

王徽之盡心地玩行為藝術,他的弟弟王獻之更是青勝於藍,玩的比他還絕!《世說新語》裡記載:王獻之聽聞顧闢疆家的林苑好,他與顧不認識,卻擅自闖進顧的林苑,又正遇到顧家宴客。王獻之毫不客氣地跑進驚異的眾人中,一一指名道姓地評議了個遍,那目中無人的傲慢盛氣惹怒了顧闢疆和在座的客人。顧罵他無禮,命僕人趕他出去,他卻神情怡然不屑地坐上車走了。王獻之的這個故事如果取個做個新聞標題,應是《王獻之大鬧顧苑》。

王徽之年少時與其弟王獻之齊名,共為時人所稱道,難分軒輊。然而後來人們還是從幾件小事上分出了他們的高下: “王子猷、子敬曾俱坐一室,上忽發火,子猷遽走避,不惶取屐;子敬神色恬然,徐喚左右,扶憑而出,不異平常。世以此定二王神宇。” “王黃門兄弟三人俱詣謝公,子猷、子重多說俗事,子敬寒溫而已。既出,坐客問謝公:「向三賢孰愈?」謝公曰:「小者最勝。」客曰:「何以知之?」謝公曰:「吉人之辭寡,躁人之辭多。推此知之。”

在房間失火時王獻之的鎮定自若和王徽之的慌張失措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其風度立見高下。王獻之還因為言談舉止的穩重而倍受謝安的讚賞。由此可見,王獻之之為名士是得一“靜”字,與乃父俱得名士之真髓。

《梅花三弄》的歷史典故是東晉大將桓伊為狂士王徽之演奏梅花《三調》的故事。《梅花三弄》是笛曲或簫曲,後被改編為琴曲。 梅花,志高潔,冰肌玉骨,凌寒留香,歷來是文人墨客詠歎的物件。“三弄”是指同一段曲調反覆演奏三次。這種反覆的處理旨在喻梅花在寒風中次第綻放的英姿、不曲不屈的個性和節節向上的氣概。

簫:是一種非常高雅的樂器,歷史悠久,古代就有很多吹簫的名家,魏、晉、南北朝時,我們國家文學藝術進入一個清新、飄逸的時代,那個時代的很多文人,都會吹簫,也有一些俗人會帶著一支簫,彰顯品位。 歷史上最著名的吹簫人可能是桓伊,東晉孝武帝時人,為人謙虛樸素,擅長吹簫,被稱為“江南第一手”。王徽之應召赴東晉的都城建康,所乘的船停泊在青溪碼頭,正好桓伊坐車從旁經過,這時船上一位客人道,“這是桓野王(桓伊字野王)。”

王徽之與桓伊互不相識,但兩人的名望都很高,也都久仰對方大名。王徽之叫人對桓伊說:“聽說您的簫吹得特別好,能為我吹奏一曲嗎?”桓伊此時已是高官貴胄,但他也久聞王徽之的大名,便下車上船。桓伊坐在胡床上,出笛吹三弄梅花之調,高妙絕倫。吹奏完畢,桓伊立即上車走了。賓主雙方沒有交談一句話。晉人之曠達不拘禮節、磊落不著形跡,由此事可見一斑…… 後來桓伊吹的這三曲被稱為《桓伊三弄》或《青溪三弄》,也就是現在的《梅花三弄》。桓伊吹笛所在地——蕭家渡渡口,後人就將這個地方名為“邀笛步”,成為南京的一處名勝。

蘇軾在《昭君怨》中也提到了這三弄:  誰作桓伊三弄, 驚破綠窗幽夢,新月與愁煙, 滿江天。 欲去又還不去,明日落花飛絮。飛絮送行舟,水東流。

根據《晉書》的介紹,桓伊是武將,被封為右軍將軍,都督豫州諸軍事。也許是音樂陶冶了他的心性,桓伊為人謙虛樸素,個性不張揚,曾立功而從未招忌。正是由於這樣的性格,他才能靜的下心來精研音樂。《晉書》稱讚了他這方面的突出才能。

東晉太元八年(公元383年)後秦苻堅摔大軍進攻東晉,時任中郎將的桓伊與冠軍將軍謝玄,輔國將軍謝琰共破苻堅於淝水(即歷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戰”)。而丞相謝安也因立下存晉之功而進官至太保。後來晉武帝之弟司馬道子與謝安發生權爭,屢進讒言,對謝安極盡誹謗。

晉武帝對謝安有了猜疑之心,漸漸開始冷落謝安。桓伊為此很是不平。在一次宴會上,桓伊為晉武帝演奏一曲悲歌《怨詩》,詩中唱道:“為君既不易,為臣良獨難。忠信事不顯,乃有見疑患。推心輔王政,二叔反流言。”其“聲節慷慨,俯仰可觀”。使晉武帝甚有愧色。謝安也為之動容。

梅花三弄典故里的另一位主角王徽之,曾任車騎將軍桓衝手下的騎兵參軍一職。一次桓衝問他:“你在哪個官署辦公?”他回答說:“不知是什麼官署,只是時常見到牽馬進來,好像是馬曹。”桓衝又問:“官府裡有多少馬?”他回答說:“不問馬,怎麼知道馬的數目?”桓衝又問:“近來馬死了多少?”他回答說:“未知生,焉知死?”

王徽之的答覆幽默詼諧,但都有來處。西漢時丞相府曾設馬曹,但東晉時軍中並無馬曹一職,王徽之為顯示自己率性超脫,不理俗務,故意說成馬曹。後來,宋代陸游曾有“文辭博士書驢券,職事參軍判馬曹”的詩句,說的就是王徽之這一段典故。上述對話中“不問馬”,來自《論語·鄉黨》,原是說孔子的馬廄失火,孔子“不問馬”,只問傷了人沒有。“不知生,焉知死?”一句,則來自《論語·先進》,原文為“季路問事,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王徽之答非所問,令人捧腹,但句句有來歷。其應變之妙,學問之深,令人佩服。

桓伊既敦和又風雅,而王徽之狂狷且博聞,二人相會雖不交一語,卻是難得的機緣。正是由於桓伊和王徽之的不期相遇,才導致了千古佳作《梅花三弄》的誕生。據說明清金陵十里秦淮河上,《梅花三弄》是歌舫之上最流行的笛曲之一。《梅花三弄》幾乎成了以秦淮八豔為代表的名妓們的必修科目。槳聲燈影裡傳來陣陣清笛聲,為當時一佳景。秦淮河甚至誕生了“停艇聽笛”、“邀笛步”等人文景觀。

1972年作曲家王建中將古曲《梅花三弄》改變為鋼琴曲,其表現主題為毛澤東的詞《卜算子·詠梅》,即“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姜玉恆演唱過一首流行歌曲《梅花三弄》,也是取自古曲,歌詞這樣唱道“紅塵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 從通俗歌曲的角度來看,也算得上是一首佳作了。然現代人玩古風,無論是表現政治品格,還是表現男女之情,畢竟少卻了古人的高格雅意,品味高下自見分曉,毋需多言。

王徽之、獻之兄弟感情十分好。王徽之(子猷)、王獻之(子敬)同時病重,而王獻之先病故了。王徽之問身邊的人:“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訊息啊?一定是去世了。”說這話的時候還不顯得傷悲。後面,他便叫人準備車子去奔喪,到的時候,也沒有哭。王獻之生前很喜歡彈琴,王徽之便拿起王獻之的琴,坐到靈床上彈起來,可是怎樣彈都曲不成調,便“哐啷”一下把琴扔到地上,長嘆說:“子敬!子敬!人琴俱亡!”然後悲慟不已,很久才緩過勁來。過了一個多月,王徽之也隨之而去了。

這個故事是說手足之情的。王獻之是王徽之的弟弟,兩人是大名鼎鼎“書聖”王羲之的兒子,而王獻之本身也是一名大書法家。王獻之在書法方面為開一代風氣之宗師,在琴藝方面也有一定造詣。王徽之前來奔喪,雖然一開始沒有表現出過分哀傷的神色,但撫琴之時,心緒已亂,音樂是最能表現人的感情的東西,直見人心。王徽之的一聲“人琴俱亡”,直叫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