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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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武伏姓實為同支本家,安丘伏姓

解讀百家姓伏姓。安丘伏姓,東武伏姓實為同支本家。伏氏是一個多民族、多源流的古老姓氏,但人口總數在中國的大陸與臺灣省均未進入前三百大姓,在宋版《百家姓》中排序為第一百十四位門閥。

安丘伏姓 東武伏姓實為同支本家

伏姓文化之安丘伏姓

兩漢之後,一般姓氏書,大都以“平昌安丘”為伏姓望族。而平昌安丘之伏姓與東武伏姓實為同支本家;今諸城之西北,魏晉時屬平昌郡,與安丘同屬一郡。唐林寶《元和姓纂》卷十介紹伏姓:“平昌安邱:勝(即伏生)七代孫理,高密太守,生鳳、湛。湛,後漢大司徒。鳳五代孫儀生大鴻臚策,策曾孫滔,晉遊擊將軍;曾孫曼容,齊率更令。”

據《後漢書·孝獻帝紀》,建安十九年(214)“十一月丁卯,曹操殺皇后伏氏,滅其族及二皇子”。所謂“滅其族”,也許只是近族,不追究遠族;或其時已是亂世,有令難行;或者漢魏人俠義之風不泯,反感曹氏之矯詔亂命,掩護伏氏後人脫逃大難;而東州之地,山海間阻,大澤深谷,不難龍潛虎遁;種種可能,使東武伏氏未嘗盡絕,亦未可知。

然而,伏氏與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終曹魏一世,沒有入仕者。但在東晉南朝,東州伏氏再度復興,且異峰突起。

伏湛之後,到漢末即傳8世。按《元和姓纂》,伏鳳是伏湛之兄,自漢末到伏滔生活的晉孝武帝時,中間隔曹魏西晉兩代,近150年,伏滔竟然為伏鳳八世孫,似無此理。且伏鳳、伏策之名,不見它書記載,這個世系更成問題。宋洪邁《容齋四筆》卷九《姓源韻譜》說“姓氏之書大抵多謬誤”,而尤以《元和姓纂》“誕妄最多”,關於伏氏的世系,即可作為一條證據。不過伏滔以後,平昌伏氏的世系,倒是非常清楚。參考《晉書》卷九十二《文苑傳》之伏滔傳,《南史》卷七十一之伏曼容傳,序次如下:

第一世,伏滔;第二世,伏系之;第三世,伏胤(之);第四世,伏曼容;第五世,伏𣈶;第六世,伏挺、伏捶;第七世:伏知命(伏挺子)。

伏滔是東晉伏氏最顯赫的名士,字玄度,曾為大司馬桓溫參軍,佐其平定壽陽,以功封侯。太元中,拜著作郎,專掌國史,領本州大中正。後遷遊擊將軍,著作如故。卒於官。伏滔以文學著名,有《正淮論》二篇行於當世,又有文集11卷,《大司馬寮屬名》1卷,近人陳蜚聲皆輯而存之。伏滔當時與袁巨集齊名---袁氏與伏氏,皆與曹魏有世仇。伏滔之子伏系之,官至光祿大夫,有《伏系之集》,陳蜚聲亦有輯本。

南朝伏氏最著名的當屬伏曼容。伏曼容,字公儀,據《南史》本傳,他是“晉著作郎滔之曾孫也。父胤之,宋司空主簿”,如此說來,伏系之與他是祖孫關係。也有人因伏系之、伏胤(之)名字相類,懷疑是兄弟關係甚至直書伏胤之為“伏胤”。其實晉宋人對姓名避諱,還沒那麼多講究。王羲之、王獻之不也是父子嗎?

伏曼容早孤,與母兄客居南海。少篤學,善老、易,倜儻好大言。南朝宋明帝泰始年間(465~471),為驃騎行參軍,遷司徒參軍,歷江寧令,入拜尚書外兵郎。順帝升明(477~479)末,為輔國長史、南海太守。宋明帝好周易,曾召集朝臣於清暑殿講,詔伏曼容執經。伏曼容亦善文辭,為南海太守時,至石門作《貪泉銘》。南齊(479~502)初,為通直散騎侍郎。先後官太子步兵校尉、率更令,遷中書侍郎、大司馬諮議參軍,出為武昌太守。明帝建武(494~497)中,拜中散大夫。樑臺建,召拜司徒司馬,出任臨海太守,卒於官。南朝帝王對儒術興趣不大,伏曼容仍聚徒講學,生徒常數十百人。其子伏𣈶、孫伏挺亦以講學為事。“三世同時聚徒教授,罕有其比”。其中以伏曼容經學成就最高,有《周易集林》、《毛詩集解》、《喪服集解》、《論語義》等多種。伏曼容還是南朝伏氏中最博學的人,《南史》本傳稱他“善音律,射馭、風角、醫算,莫不閒了。”

讀罷《史記》及兩《漢書》伏氏傳記,再讀《晉書》、《梁書》、《南史》中伏氏傳記,就會產生這樣的觀感:家風變了。也許伏滔以後的伏氏,從家譜上還是伏勝一系,但兩漢伏氏“清靜無競”的家風,卻沒隨基因遺傳。簡而言之,兩漢東武伏氏傾向於內斂,做事慎重而沉穩,而晉宋之安丘伏氏,傾向於外發,坦率而張揚。從文化取向上,兩漢伏氏惟經學是務,晉宋之伏氏則馳騖聲華。

此風可謂始於伏滔。《世說新語·寵禮》記載了這樣一件軼事:晉孝武帝在西堂會見群臣,伏滔也在座。他回到家後,一下車子就把兒子叫來,對他說:“舉行上百人的盛會,天子一落座,還來不及說別的話,就先問:‘伏滔在哪裡?在這裡嗎?’這種榮譽本來是不容易得到的。做父親的能達到這樣,你看怎麼樣?”激動、率真之情,可見一斑,當然其中亦不無虛榮炫耀之心。《晉書》“伏滔本傳”於其事蹟敘述甚為簡略,竟也記載了這則軼事。

在南朝,伏氏家風每況愈下。梁武帝(502~549)時,黃門侍郎伏𣈶因爭功請爵,為人所劾;他的兒子,被任昉稱為“日下無雙”的南臺書侍御史伏挺,因事納賄被劾,懼罪變服出家,竟當了和尚!伏挺的兒子伏知命,因父親宦途不順,怨恨朝廷,後來竟然隨侯景叛軍篡位,官至中書舍人,權傾內外。可惜侯景兵敗後,伏知命也被下獄囚禁至死,是結局最不光彩的一個。

東武、安丘的伏氏,南朝以後,基本就寂寞無聞。但到清代後期,忽然人們對伏勝之學變得非常熱心,並對伏氏宗族,也異常的感興趣。

伏生弟子張生、歐陽生等人記載伏生關於《尚書》言論、由鄭玄作注的《尚書大傳》,自宋代理學盛行,土苴漢學,便散失亡佚。但從清代中期開始,很多學者熱衷對此書的輯佚,有數十家之多,孫之騄、盧見曾、盧文弨、董豐垣、孔廣林、任兆麟、陳壽祺、王謨輯、樊廷緒、孫志祖、姚東昇、袁鈞、黃奭、皮錫瑞、王闓運等輯為較著者。

由對伏生學術的關心,到對伏氏家族的關注,這在傳統的宗法社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康熙三十五年(1696),鄒平知縣一自稱是伏勝六十一世孫、伏湛五十三世孫的伏永芳為伏勝奉祀生,乾隆十一年(1746)選伏湛五十四世孫伏紹先為奉祀生,其子伏中興繼之。嘉慶元年(1796),山東巡撫、學政訪察伏氏後裔,欲立五經博士,因伏中興年老,舉薦其侄孫、伏湛五十七世孫伏繼祖。嘉慶十年(1805)十二月,時年17歲的伏繼祖被恩准為五經博士。伏氏五經博士,是中國封建社會所設立的最後一個先聖先賢的五經博士世職。

清儒崇奉伏生、鄭玄,自有其深遠的文化背景。通觀清代三百年學術,給人以比較清晰的層次感。正如梁啟超所說,清代學術其實是對中國封建社會學術,來了一次“倒捲簾”。從時間順序上,由明末王陽明之學,進於宋儒程朱理學;由程朱理學,進於東漢許、鄭註疏考證;由許鄭之學,進於西漢董、伏(董仲舒曾為膠西相,與濰水經學也有關係)微言大義的今文經學。從價值取向上,是由虛到實,由主觀而客觀。晚清由古文經學向今文經學的轉變,還有一個潛在的指向,那就是社會變革。古文經學傾向於維持既有秩序,今文經學的精髓則是變法改制。西漢伏、董的今文經學,導致了漢武帝太初改制;晚清的今文經學,則一定程度地推動了戊戌變法乃至辛亥革命,並推動了中國近代化的程序。如果沒有今文經學鼓吹新周改制,20世紀的中國人會不會那樣容易甚至輕率的接受“革命”的概念,還是個問題。如果說漢文帝立伏氏學為五經博士時,是中國經學的紅日東昇;清代嘉慶年間所置中國封建社會最後一個五經博士伏繼祖,就已是兩千年經學的落日夕照,或者是中華文明的又一次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