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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檳榔文化,感受黎族民族魅力

檳榔是一種生長在熱帶的水果,而黎族主要是居住在海南,正是炎熱的氣候,非常適合檳榔的生長。你知道在很久以前的古代他們是如何種植與食用檳榔的呢?
  那麼,下面隨小編一起來看一下黎族文化吧!

感受黎族民族魅力:黎族檳榔文化

黎族主要居住在海南省,是我國南方的一個重要的少數民族,曾經在中華民族的歷史上作出過重要的貢獻。長期以來,黎族研究不太受關注,研究成果相對較少,存在不少值得進一步探討的問題。檳榔文化作為黎族物質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就是一個很有研究價值的選題。

雖然歷代史籍對檳榔的種植和食用方法多有著錄,目前也有少數論著述及,但是這些論述比較簡單分散,並且缺乏理論上的深入分析。筆者在結合以往這些成果的基礎上,從文化人類學的角度對海南黎族檳榔文化進行研究,期望引起民族學界重視,促進黎族研究的進展。

一、檳榔種植及食用
  檳榔屬棕櫚科植物,常綠喬木,羽狀複葉;單性花,肉穗花序;果長橢圓形,橙紅色,花萼宿存,中果皮厚,內含一種子。花、果均具芳香,果供食用。中國南方及東南亞地區廣泛栽培。

檳榔是黎族人民重要的經濟作物之一,其確切的種植年代已不可考,但不少中國古代典籍都記載了檳榔的生長習性。漢代楊孚所撰的《異物志》曰:“檳榔若荀竹生竿,種之精硬,引莖直上,不生枝葉。其狀若桂。其顛近上未五六尺間,洪洪腫起,若槐木焉。因拆裂出若黍穗,無花而為實,大如桃李。又棘針垂果其下,所以衛其實也。剖其上皮,煮其胃,熟而貫之,硬如干棗,以扶留古賁灰並食。下氣及宿食白蟲消谷,飲啖設為口寶。”這段記載不僅交代了檳榔樹的植物性狀,而且也較為詳細地記載了檳榔果的長相及食用方法,甚至還對食用檳榔的功用有一定的記述。

晉代是一個博物學大發展的時代,因此有關檳榔的著述也就更多,對其性狀等特徵的描述也就更為詳盡,如嵇含所撰的《南方草木狀》曰:“檳榔樹,高十餘丈,皮似青桐,節如桂竹。下本不大,上枝不小,調直亭亭,千萬若一。森秀無柯。端頂有葉,葉似甘蕉。條派開破,仰望眇眇,如插叢蕉於竹杪。風至獨動,似舉羽扇之掃天。葉下係數房,房綴數十實,實大如桃李。天生棘重累其下,所以衛御其實也。味苦澀,剖其皮,鬻其胃,熟如貫之,堅如干棗。以扶留藤古賁灰並食。則滑美下氣消谷。”嵇含的這段描述更確切地記載了檳榔樹的高、皮、節、葉、果等性狀,不過,我們從行文中也可明顯看出他參考了楊孚的某些提法。

此外,嵇含還應該參考了不少同時代人的著述,從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所引述的有關檳榔的記載中不難看出《南方草木狀》與這些著作之間的繼承關係。如引愈益期《與韓康伯箋》曰:“檳榔信南遊之可觀。子既非常,木亦特奇,大者三圍,高者九丈,葉聚樹端,房生葉下,華秀房中,子結房外。其擢穗似黍。其綴實似谷。其皮似桐而厚。其節似竹概。其中空。其外勁。其屈如覆虹。其中如縋繩。本不大,末不小;上不傾,下不斜。調直亭亭,千百若一。步其林則廖朗,庇其蔭則蕭條。信可以長吟,可以遠想矣。性不耐寒,不得北植。必當避立海南,遼然萬里,弗遇長者之目,今人恨深。”

除上述有關檳榔的生態習性的描述之外,還有兩條比較特殊的記載:《廣州記》曰:“嶺外檳榔,小於交趾者,而大於蒳子,土人亦呼為檳榔。”《竺法真登羅浮山疏》曰:“山檳榔,一名蒳子。幹似蕉,葉類柞,一叢十餘幹,幹生十房,房底數百子,四月採。”可見除了交趾所產的大顆檳榔外,還有嶺南地區所產的“嶺外檳榔”和“山檳榔”。不過,黎族地區對檳榔的稱謂也有其獨特之處,子堅圓小者方可稱為檳榔,而性熟大者卻叫做“大腹子”。

感受黎族民族魅力:黎族檳榔文化 第2張

隨著時代的發展和嶺南地區的開發,記載海南檳榔種植與食用的文獻也逐漸增多。主要的關注點也由記述檳榔的生長形態轉到記述與檳榔有關的文化事象上,從而留下了十分珍貴的文獻資料。

從《異物志》、《南方草木狀》來看,早期記述的食用方法是檳榔須熟吃,而且需要“以扶留古賁灰並食”,俗呼為“扶留檳榔”。《蜀記》關於檳榔的食用方法有如下記載:“先以檳榔著口中,又取扶留藤長一寸,古賁灰少許,同嚼之,除胸中惡氣。”從這則材料也看不出檳榔是生吃還是熟吃的,但是它卻在量上說明了檳榔的食用。

據記載,扶留緣樹生長,共有三個品種:一名獲扶留,其根香美;一名南扶留,葉青味辛;一名扶留藤,味亦辛。但只有扶留藤一種與檳榔同食方可闢腥、消食、除瘴。關於這一點,清光緒補刊本《瓊州府志》注引《本草》曰:“檳榔生食,必以扶留藤、古賁灰相含嚼之。吐去紅水一口,乃滑美不澀,下氣消食,俗謂檳榔為命,賴扶留以此。古賁灰即蠣蚌灰也。賁乃蚌字之訛,瓦屋子灰亦可用。”

關於檳榔的食用方法,檢諸史籍,以宋代周去非在《嶺外代答》中的描述最為詳細:“自福建下四川,與廣東、西路,皆食檳榔者……其法昔斤而瓜分之。水調蜆灰一銖許於蔞葉,上裹檳榔。咀嚼先吐赤水一口,而後啖其餘汁,少焉,面臉潮紅,故詩人有醉檳榔之句。無蜆灰處,只用石灰。無蔞葉處,只用蔞藤。廣州又加丁香、桂花、三賴子諸香藥,謂之香藥檳榔。”周去非不僅詳細記載了檳榔的一般吃法,而且還對替代品和特殊吃法作了說明,使我們在今天仍然能夠想見當時海南黎族等百越諸族吃食檳榔的樣子。

近世《海南島志》對檳榔的食用方法有如下記載:“食時將檳榔縱破為四,納於口中,別取蔞葉一片,塗以蚌殼灰漿,混而嚼之,隨嚼隨吐,流涎如血。若遇數人聚坐一堂,則地面可使盡赤。此熱帶住居習尚也。……偶取嘗試,檳榔、蔞葉各有一種芳烈之刺激性,必借蚌殼灰以款和之。問之食者,雲如無灰,則味不甘,色不紅雲。海南西部人民,如崖縣、臨高、昌江、感恩等處嗜此者極夥,女人尤甚。”

以上多為漢族文人的客位記述,而且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未能抵達海南一觀,可能對於黎族人民的食用方法的描寫與事實有所偏差。今人王國全在他所編著的《黎族風情》一書中記載了黎族人民食用檳榔的方法,王氏身為黎族,對本民族的吃食習慣比較瞭解,其描述如下:“吃檳榔,可生吃或幹吃。生吃,採下檳榔果,用刀切成若干小片(如小指大小),果殼和核心一起嚼吃。幹吃,把成熟的檳榔摘下,放鍋內煮熟,然後切成兩塊,用藤片穿成一串串吊起晾乾,長期吃用。

吃檳榔的配料是:一個檳榔片,一塊蔞葉,一撮螺灰,捲成一束。癮大者,還要賠上適量的菸葉。初嚼時,口水是黃色的,味道有些苦辣,要邊嚼邊把口水往地裡吐,繼續嚼下去,就嚼出又香又甜又辣的味道來,越嚼口水越紅,嘴脣也就被染得紅紅的。一口檳榔要吃半小時左右。初學吃檳榔醉如喝酒,夏天吃檳榔可以解渴,冬天吃檳榔全身暖和,長期吃檳榔可防齲齒,又能提神健胃。”與前人相比差別不是很大。王國全的描述顯得更加全面、清晰。周去非曾寫“咀嚼先吐赤水一口,而後啖其餘汁”,而王氏乃寫道“初嚼時,口水是黃色的”,出現了矛盾。兩相比較,以王國全的說法較為合理。

除了以上常用的食用方法以外,黎族人民尚有一些很特殊的食用方法,這些方法也被一些漢族文人記錄了下來。主要蜜檳榔和茶餅檳榔兩種。唐代段公路撰寫的《北戶錄》記載說:“今瓊崖高潘州以糖煮嫩大腹檳榔。”清光緒補刊本《瓊州府志》記載:“今郡人食檳榔,又以荔枝嫩葉揉成餅,名曰茶餅,加入合食。”這說明到清朝時還有把荔枝嫩葉製成調料,與檳榔一塊兒吃食的,只是不知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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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黎族檳榔文化的表現形態
  黎族人民很重視種植檳榔。村中寨外檳榔成行,山前山後檳榔成園。檳榔在黎族人民生活中具有重要作用,並且圍繞檳榔的應用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檳榔文化。

(一)檳榔為食
  檳榔是黎族人民的愛物,婦女尤其喜愛,家家戶戶都有檳榔盒,每個中年和老年婦女,腰間都繫著盛檳榔的小袋子。婦女在家裡、路上勞動、探親、閒談等幾乎所有場合口內總是嚼著檳榔。

周去非《嶺外代答》記載:“不以貧富長幼男女,自朝至暮。寧不食飯,唯嗜檳榔。富者以銀為盤置之。貧者以錫為之。晝則就盤更口敢,夜則置盤旁,覺即嚼之。中下細民,一日費檳榔錢百餘。”王濟《君子堂日詢手鏡》亦曰:“嶺南好食檳榔,橫人尤甚。賓至不設茶,但呼檳榔。與聘物尤聽重。士夫生儒衣冠儼然,謁見上官長者,亦不輟咀嚼。與臺皁隸、囚徒、廝養伺候於官府之前者皆然。”王氏時在橫州做官,方有此言。他不太瞭解海南地方的檳榔吃食,就斷言“橫人尤甚”,實在有些武斷。

事實上,黎族人民更加喜愛吃檳榔,以至於把吃檳榔看成了一種接待禮儀,“俗重此物,交接必為先”,“若邂逅不設,用相嫌恨”。檳榔作為一種物質文化形態,已經內化入黎族人民的精神世界當中,成為衡量好客與否的標準。

(二)檳榔為禮
  檳榔不僅在黎族人民日常生活中發揮了重要作用,而且還與婚姻禮儀結合在一起成為婚姻過程中的重要象徵。

《文昌縣誌》曰:“定婚自少時,謂之‘送檳榔’,以納聘兼用檳榔為禮也。”再如《瓊州府志》卷三“以檳榔為命”條曰:“四州皆產,文昌、瓊山、會同特多。人無貧富皆酷嗜之,以消瘴能忍飢,而不能頃刻去此。親朋來往非檳榔不為禮。至婚禮,媒妁通問之初,潔其檳榔,富者盛以銀盒,至女家非許親不開盒。但於盒中手佔一枚,即為定禮。凡女子受聘者,謂之吃某氏檳榔。此俗延及閩廣。”檳榔在婚禮過程中逐漸從實物的地位變成一種象徵:不再注重檳榔本身,而是以是否留取檳榔充當允或者不允的角色,可見檳榔在黎族婚姻文化中所佔地位之重。

這種檳榔為禮的習尚不僅在禮俗中有很大影響,甚至還影響到了人們的日常語言。如《感恩縣誌》曰:“婚禮,則舉邑皆用檳榔。媒妁通問之初,即以彩帕裹檳榔、茶蔞至女家,向其親屬說合。至女家允諾,首次定婚送聘,謂之‘吃檳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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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島志》亦曰:“島之東西部,婚俗各有不同。(西部女子)及至十五六,男家再備具酒肉、金錢送女家,謂之‘押命’,或謂‘出檳榔’。是日,男女家均大宴賓客。又有所謂出新婦者,有男家請親屬婦女盛裝往賀女家,女豔妝出,奉檳榔、蔞幾袋。男家親戚受檳榔,給封包一二元,謂之‘押彩’……至其東部諸地之婚嫁,男女兩方憑媒說合後,即行出檳榔禮,與西部同,獨無出新婦禮。”可見,在黎族人民婚姻過程中,檳榔已經變成了聘禮的海南地方性語詞的重要來源,這一過程是把本民族的傳統文化融合漢民族婚姻文化的結果。起初,在訂婚、婚禮諸有關過程中,檳榔的用量都比較大,“動以千萬計”,後來檳榔有的逐漸省用,不一定要千萬才可,甚至有的根本不用,檳榔只具備有象徵意義罷了。

(三)檳榔為詩
  檳榔雖然只是海南黎族地區的一種熱帶作物,但卻成為諸多詩文描述的物件,前述愈益期《與韓康伯箋》等文筆都很優美,具有很強的文學性。除此之外,漢族詩人蘇軾、朱熹等都有以檳榔為題材的優美詩歌流傳下來,成為中國文學中的一枝奇葩。當然,種養檳榔的黎族人民更是有很多民間文學作品流傳下來,為文學園地再添光彩,也是我們探討和研究黎族的重要參考。

蘇軾《食檳榔》詩曰:“月照無枝林,夜棟立萬礎。眇眇雲間扇,蔭此九月暑。上有重房子,下繞絳刺御。風披紫鳳卵,雨暗蒼龍乳。裂包一墮地,還以皮自煮。北客初未諳,勸食俗難阻。中虛畏洩氣,始嚼或半吐。吸津得微甘,著齒隨亦苦。面目太嚴冷,滋味絕媚嫵。誅彭勳可策,推谷勇亦賈。瘴風作堅頑,導利時有補。藥儲固可爾,果錄詎用許。先生失膏粱,便腹委敗鼓。日啖過一粒,腸胃為所侮。蟄雷殷臍腎,藜藿腐亭午。書燈看膏盡,鉦漏歷歷數。老眼怕少睡,竟使赤皆努。渴思梅林咽,飢念黃獨舉。奈何農經中,收此困羈旅。牛舌不餉人,一斛肯多與。乃知見本偏,但可酬惡語。”

在這首詩中,東坡先生不僅用生動、簡練的語言為我們描繪了檳榔的生長性狀,而且還告訴了我們他自身吃檳榔的情形和感受。此詩可以和朱子詩句對照理解。宋代大思想家朱熹詩云:“憶昔南遊日,初嘗面發紅。葉囊知有用,茗盌詎能同。捐疾收殊效,修真錄異功。三彭如不避,糜爛土非中。”在這首詩裡,我們可以得見朱子最初吃檳榔的感受,他甚至還很清楚檳榔的藥用價值,由此可見南宋時檳榔已逐漸為廣大的南方漢族知識分子所認識。

在檳榔詩文中,還應該提到的就是黎族人民在生產生活中創造的民間文學作品,其中又以民歌為最多,茲節錄兩節:“口嚼檳榔又唱歌,嘴脣紅紅見情哥。哥吃檳榔妹送灰,有心交情不用媒。”“男重煙筒女檳榔,煙筒檳榔交遊廣。上村下寨情理重,菸絲檳榔大家嘗。”檳榔成為一種文學題材是和黎族人民的日常生活實踐是分不開的。東坡先生被謫海南,多與黎族人士交遊,檳榔成為他筆下的描述自是當然。朱子為一代聖賢,以檳榔入詩,亦可算貫徹了他“以文入詩”的主張。有兩位作為榜樣,後人再作許多檳榔詩文也就不足為奇了。明清時期就有很多有關檳榔的詩文流傳下來,豐富了我們的認識,也為我們今天研究黎族的檳榔文化提供了很多極有價值的資料。

檳榔作為一種實物,在黎族人民觀念中成了一種象徵,展示了黎族人民社會交往的規則,其主要的社會功能在於禮儀的表現,具有維護社群內部穩定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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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黎族檳榔文化的主要特點和成因
  由於黎族人民長期住居於海南島上,他們認識了檳榔,並把它作為一種有用的熱帶作物加以利用。後來,受遷入的漢民族影響,產生了文化的涵化現象,從而形成了黎族獨具特色的檳榔文化。

(一)天生的資源稟賦
  海南黎族地區是熱帶地區,檳榔作為一種熱帶作物,是與當地的自然地理環境密切相關的。在漫長的社會歷史過程中,黎族先民逐漸通過文化認識了“檳榔”這種植物,發展了檳榔種植技術,從而又通過植物分類和醫藥技術獲取了“檳榔”這種生物資源的效用。

因此,檳榔文化是與當地天生的資源是分不開的,只有認識到了這一點,才能深刻認識到檳榔在黎族人民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和象徵意義。黎族人民面對這種天生的資源稟賦,一開始並沒有發展大規模的檳榔種植。而與海南資源稟賦差不多的臺灣卻大量種植以獲取最大利潤。他們在很多地方開闢種植園,使檳榔這種農產品由禮物逐漸變成了商品這樣,臺灣人就在某種程度上過度利用了這種天生的資源稟賦。這種發展極大地影響了臺灣社會。首先破壞了自然環境,水土流失極為嚴重,甚至造成泥石流等自然災害,與臺灣相比,我們可以發現黎族檳榔文化具有很強的“崇天”色彩,傾向於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

(二)百越族群“嚼檳榔”文化特質的傳承
  百越是中國南方三大族群系統之一,當時遍佈整個長江以南地區。後來,由於漢族南遷,百越系統的一些人逐漸被融合進漢族中去,有一些地處比較偏僻地區的百越支系則倖存了下來。海南的黎族即是其中的一支。按照著名學者凌純聲先生的研究,百越族群具有刀耕火種、梯田、嚼檳榔、樹皮衣、文身、鑿齒、穿耳、做月等文化特質。“嚼檳榔”即是其中最顯著的一個。

這一特質能夠儲存在黎族人民當中是與當地的生態環境和資源稟賦是分不開的。檳榔作為一種熱帶作物,是黎族人民住居地所產,給傳承這一文化特質提供了物質條件。同時,由於“嚼檳榔”只是一個飲食習慣問題,部分地帶有精神的因素,而精神的因素則是比較固定地在一個族群中間傳承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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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漢文化的傳播和涵化
  文化人類學認為,任何一個文化系統都是處在持續變遷的過程中,在這一過程中由於發生了文化接觸,文化之間可能會實現文化特質的傳遞,出現涵化過程,原來的文化系統就會與外來的特質相結合,或者說新的文化特質加入原有的體系中。各民族在接受外來文化時大多根據自己的需要加以改造,使新的文化特質和叢體打上本民族的烙印。早在新石器時代,海南島地區就已經有人居住了。這時候的黎族先民是百越族群的一個部分,具有相對的獨立性。

只是到了秦漢以後,由於中原王朝對嶺南的征服,一些漢人逐漸遷居島內,海南島也逐漸納入中央政府的管理之下。唐宋時期,李德裕、蘇軾等很多漢族知識分子被放逐到海南,這些人在海南努力傳播漢文化,使漢文化在島內生根發芽,甚至在宋代還出現了深諳漢文化的黎族知識分子。在漢文化逐漸傳入海南黎族地區的過程中,即發生了黎族固有文化的涵化過程。就檳榔文化而言,其中“納聘”純系漢族婚姻習俗,而後為一些黎族地區所借用,並且與檳榔這種物質形態相結合,實現了這一漢族婚姻制度的移植,同時,也進行了本地化的改造,使之更具有本民族特色和本地特點,從而向“地方性知識”轉化。這樣一個本土化的過程從檳榔文化所受漢文化影響的分析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來。同時,由於文化涵化是雙向度的,遷移過來的漢族民眾也採用檳榔作為納聘禮物,逐漸演變為具有嶺南地域特色的漢族。

四、結論
  由於海南得天獨厚的自然地理條件,使得黎族擁有豐富的檳榔資源,這是黎族檳榔文化得以形成的物質基礎。在這個基礎上,承繼百越族群“嚼檳榔”的文化特質,加之受漢族文化的影響,形成了海南黎族獨特的檳榔文化。

檳榔作為一種物品,在黎族人民的日常生活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具有積極的社會功能。首先,檳榔充當了社會關係的象徵物,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黎族人民的生活,其中顯現出很深刻的社會內涵。其次,檳榔作為一種物質文化形態,既豐富了黎族人民的物質生活,也豐富了黎族人民的精神生活。圍繞檳榔而產生的詩文文化更是中國文學園中的一枝奇葩,為著作家們提供了奇妙的玄思。

但與此同時,海南黎族檳榔文化在現代社會中的消極作用主要表現在:嗜食檳榔不利於本民族的傳承和發展。多食檳榔容易發生口腔的病變,除了口腔癌以外,還有口腔的纖維化。最嚴重的後果是不孕。檳榔裡含有一種叫做檳榔素的東西,它會讓男性精蟲的活動率大大降低,造成不孕的現象。同時,檳榔素對女性胚胎也有影響。前文說過,黎族婦女酷嗜檳榔,這就意味著她們在懷孕的時候胚胎存活率以及發育都會受到檳榔素濃度的影響。即使胚胎僥倖存活,發育也是非常緩慢的。此外,由於檳榔樹的根是淺層輻射性的鬚根,沒有明顯的主根,固土保水能力比較弱,容易使生態系統失衡,不利於生態環境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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