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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臨朐馮氏家族,巍然崛起

  今天為您講述在山東臨朐巍然崛起的馮氏家族。馮姓,在百家姓中排名第九,是一個古老的姓氏。從古至今人才輩出、令人側目。馮姓在全國總人口有800多萬,追溯其根源馮姓是典型的貴族後裔,血統顯赫。下面來看看在山東臨朐巍然崛起的馮氏家族。
巍然崛起,山東臨朐馮氏家族
  處於沂蒙山區邊緣的山東臨朐縣,風景秀麗,鍾靈毓秀。在明代,馮氏家族在這裡巍然崛起,人才輩出,與本地的青山麗水相得益彰。頗引世人矚目。馮氏家族,應從馮裕說起。馮裕(1479-1545 ),字伯順,號閭山,舉弘治十七年舉人,正德三年(1508)進士。父振,字文景,舉贈奉直大夫、南京戶部郎中。裕先後歷華亭和蕭縣令、晉州知州、南京戶部員外郎、石阡府知府、貴州按察副使。為官恤民抗直,頗有政績。馮氏一門至裕始顯,在此後至清初的一百餘年中,人才輩出,世代貴顯。從馮裕至清初馮溥一代,共有進士八人,舉人、貢生達十幾人。值得注意的是,馮氏家族不僅政績赫赫,而且在文學上亦有不可埋沒之建樹,其中文學成就較為突出的有馮裕、馮惟敏為首的馮氏父子。馮氏一族雖世籍臨朐,但從馮裕曾祖思忠時徙家廣寧(今遼寧省北鎮縣),至裕官平涼府知府時方還家臨朐。裕先輩皆不顯。故其先輩事蹟皆不見於本地縣誌、府志。如前所述,馮裕一生廉平抗直,頗有政績。官華亭令時,邑人張文冕為劉瑾心腹,以家託於馮裕,裕居官守正,無所循庇,文冕告於劉瑾,將逮繫之,裕不為動。又,裕官南京戶部員外郎時,“數忤中貴人意。中貴人慾伺間中之,終無所得。乃益重之,歎服再拜而去。”晚年他還家臨朐,與石存禮、藍田、劉澄甫、陳經、黃卿、劉淵甫、楊應奎結海岱詩社。八人唱和之作,由裕曾孫馮琦輯錄成《海岱會集》。馮裕的一生,恰如他自己所言:“希寵者負君,媚人者負己,謀人者負人,生平蓋三無負焉。馮裕的這種為官、為人的品格,對以後的整個家族多有影響。馮氏家族頗受人們稱道,與其為官做人的品格是分不開的。

  馮裕的創作多為詩歌。其詩師法古樂府、古詩十九首和建安詩歌。但他與當時正高舉復古大旗的前七子不同,他沒有陷入前七子由師古走向擬古的泥坑;而是學習漢魏詩歌那種不假雕飾、自然天成的化工之美。綜觀《海岱會集》。八人之作儘管風格各異,但總體傾向卻是一致的。一方面,這些作品作為山林唱和之作。講究情趣、尚法自然。與許多應酬之作包括許多名家的酬唱之作大異其趣。他們以山林巖穴之士的自得之樂為旨趣進行詩歌創作,”蓋山間林下自適性情,不復以文壇名譽為事,故不隨風氣為轉移“。這種創作的無功利性使他們的作品擺脫了當時詩壇不良風氣的影響,”八人皆不以詩名而其詩皆清雅可觀,無三楊臺閣之習,亦無七子摹擬之弊“。另一方面,他們畢竟是致仕而歸的士大夫(八人中七人是進士,只有劉淵甫一人是舉人),在學習”竹林七賢“隱居避世的閒情逸趣(”竹林七逸,事清談而入醉鄉;雁塔群仙,矜曠蕩以臨花市“)之時,總不忘對人生世事和國事民瘼留一絲感悟和優慮:”雕蟲從事,庶成書以成言;撰述何勞,蓋因文以見道。“與其他七人一樣,馮裕致仕歸官後的思想仍是優遊林間的士大夫思想。

  除《海岱會集》所收馮裕詩123首以外,現存馮裕作品集還有《方伯集》。此集由裕之曾孫琦輯刻收入《馮氏五先生集》中。

  裕有五子,除幼子惟直早卒外,其他四子均知名於時。餘繼登《光祿寺卿馮公惟訥墓誌》曰:”憲副公有丈夫五子,四登科第,並以文章政事擅名於時,東海馮氏遂有聲於天下。“ 其長子惟健(1503-1553?),字汝強、汝至,號冶泉、陂門山人。嘉靖戊子(1528)舉人。有《冶泉集》(亦即《陂門集》)。在一門貴顯的馮氏父子中,惟健是最不顯的一個。惟健少即有才名,《光緒臨朐縣誌》)載:”少有文名,隨父官南都,與陳鳳、盧國賢輩結文社青黔之上,諸人皆早負盛名而推惟健為祭酒。“李維楨也說:”惟健弱冠有文名才情駿發,超然絕塵。“(6)可見,馮惟健在弱冠之時,其才華就得到了時人的認可。按理說,少負才名的馮惟健對未來是頗有信心的,然而以後科場連連失利,”七上春官不第“這樣,到第七次落第後,他再也無心科舉,只好把一番未酬的壯志寄託到了詩文上,”奇思健氣,溢為詞章。詩賦得之漢魏騷選,近體似初唐。書啟誄讚,超軼峻整。至於敘記諸篇,命意深厚,敷言爾雅,尤能獨樹一幟“清人宋弼《山左明詩鈔》引朱中立語:”陂門奇思峻發,古選衝逸,近體嚴整,蓋傑作也。“惟健作品除了《陂門集》外,還有《南征聖泉賦》等。在馮氏父子五人中,時人將惟健與弟惟敏、惟訥並稱,號為”三馮“,魯王孫朱觀熰(ōu)撰《海嶽靈秀集》,論三馮之才,首推惟健。可見,馮堆健的文學才華是得到了時人的認可的。

  裕次子惟重(1504-1539),字汝威,亦字芹泉,有《大行集》。嘉靖十三年(1534)舉人,嘉靖戊戌(1538)進士,官授行人。與其兄惟健一樣,惟重也是少負才名,”十歲屬文,觀書數行俱下“。”公生而敏慧,十歲能文,有雋譽“。隨父歸臨朐後,其才名已遠播鄉里,”齊魯間執經為弟子者日眾“。比長兄惟健幸運的是,惟重於1538年與四弟惟訥同榜舉進士。舉進士後,授行人,時世宗南狩,惟重奉命告湖湘,驅馳君命於烈暑中,到廬江時,疽發於背而病亡,年僅三十六。或許由子去世過早,惟重在兄弟四人中文名最不顯。錢謙益在(列朝詩集小傳》說:”兄弟四人,三人皆有集,以才名稱於齊魯間,獨惟重無聞焉。“。然而,惟重亦少負才名,其文學藝術才華絲毫不在諸馮之下。李維楨《馮氏家傳》說他:”刻意為詩,無大曆以後語,書遒勁有晉人意。“清人宋弼也說:”予觀《大行集》,清新俊逸,直逼盛唐,特未深厚爾。昔歷下王秋史以《大行》為五集之冠,蓋先予論定雲。“客觀地說,惟重在才情方面毫不比”三馮“(惟健、惟敏、惟訥)遜色。但其文學成就確實不如”三馮“突出。其主要原因恐怕是惟重早年忙於科舉,而踏入仕途後,又過早地去世,因而使他的才華沒有得到充分的展示。餘繼登在《芹泉馮公暨蔣太安人墓誌銘》中說:”方公盛時,兄弟四人俱以文章科第擅名海內,公獨未究其用以死。“馮惟重的英年早逝,確實是令人感到惋惜的!

  馮惟敏是馮裕的第三子,系整個馮氏家族中在文學成就上最為傑出的一個。馮惟敏(1511-1578),字汝行,號海浮。與其兄惟健、惟重一樣,惟敏也是少年即有文名,李維楨《馮氏家傳》說他:”含咀英華,為文閎肆,萬言可立就。晉陵王慎中督學山東,自謂於書無所不讀,猶遜其才也。“嘉靖十六年(1537)舉於鄉,然而以後會試卻屢試不第。科場的失意使他轉而追求一種自適快意的生活。《馮氏家傳》說他:”屢上南宮不第,結茅冶水上居焉。放舟上下,浩歌自適,望之如神仙中人。“ 可見儒家”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的思想對他的影響。他在家鄉隱居了二十多年後,由於當時山東巡撫的迫害,加之始終沒有破滅的功名抱負,終於出來做官,選授直隸淶水令。雖說官位不顯,他還是希望能夠施展自己的抱負。

  他為官不弄威權、不驚擾百姓,”清靜不擾,每出行縣,以壺饗自隨,民無絲粟之費“他為百姓做了很多實事,”繕學宮,浚城隍,樹以榆柳,行道之人歌詠之“他剛正不阿,不懼權貴,頗有其父之風。時地方膏富不法,”縣民富者為將軍,為校尉,為力士,為執金吾,為中貴人,兼併土地無算而多逋租契,惟敏摘其最負者懲之,貧民以為德,而豪右謗四起矣“由於觸怒權貴,他被謫為鎮江府教授。時惟敏文名已高,故得”聘典雲南試,錄文多出其手,一時傳誦“不久遷為保定府通判,奉檄修府志,同時,感於楊繼盛不屈於嚴篙之事蹟,為輯其遺文《楊忠憨遺文》行於世。在保定任上,馮惟敏還是很關心地方政事的,”陳郡利害十六事,皆中窾綮“。但由於官小位卑,其奏本如石沉大海,根本無人理睬,一連串的遭遇,使他徹底厭倦了官場,辭官之志也就更堅決了。隆慶五年(1571),惟敏又被擢為魯士師,可他竟未去赴任,於次年春,徑返家鄉了。致仕歸來後,馮惟敏又重新過起了隱居生活,”結茅冶水上,名其亭日‘即江南’,日與朋輩觴詠其中,自號海浮山人。每當天日清澄,風雪瞑靄時,棹煙艇上下,自歌所為北調新聲,見者以為神仙中人“在家鄉隱居的這一段時間,他依然關心農事,著名的《胡十八刈(yì,割)麥有感》正作於此時。這一段時間是馮惟敏生活比較安定的時期,”自放山水,不與世接,類任達曠隳(hui)者流。然家居,獨閒禮法,每歲首,與子侄家宴,為詩歌,道天倫樂事,必加勉勖“但時間不長,他就去世了。

  在文學上,馮惟敏的詩、散曲、傳奇、雜劇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中以散曲成就尤高。作品有《海浮山堂詞稿》、《石門集》等。惟敏作品的風格屬本色一派,其作品豪放灑脫、不假雕飾。《光緒臨朐縣誌》說他:”詩文雅麗,不喜為刻削語,情事若指掌上,尤善樂府。以俊語度新聲,流傳遠邇。西北人往往被之絃索,聞者解頤。“王世貞說:”北調近時馮惟敏獨為傑出,其板眼、務頭、攛搶、緊緩,無不曲盡,而才氣亦足發之。錢謙益也說:“汝行善度近體樂府,盛傳於東郡。王元美謂李尚寶先芳、張職方重、劉侍御時達,此調皆可觀,而惟敏獨為傑出……餘所見《樑狀元不伏老》雜劇,當在王渼陂(王九思)《杜甫春遊》之上。”當然,對於馮惟敏作品的豪放風格的評價,眾說不一。王世貞說他:“止用本色過多,北音太繁為白璧微纇(lèi)耳。”王驥德說:“馮海浮直是粗豪,遠非本色”、“馮才氣勃勃,時見紙纇,常多俠而寡馴”《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惟敏散曲,為明代僅有之豪放派,最有生氣,最有魄力。惟王世貞王驥德輩,以為本色過多。” 今人任中敏據此批駁王世貞、王驥德對馮作的批評,認為“本色”與“寡馴”正是馮氏散曲的長處。任氏的認識是深有見的的。所謂本色,是指其作品不加雕琢,生動活潑,通俗易懂,極富口語化;所謂寡馴,即指直抒胸臆,不為成法所拘。總之,馮惟敏的作品,取得了極高的成就,可以說,其散曲的成就代表了明代的最高水平。

  馮裕的第四子惟訥(1513-1572),字汝言,號少洲。與其兄一樣,惟訥少時即聰明穎悟,“有奇質,丰神秀徹。既長,開敏沈毅,辨悟絕倫,名起齊魯間”。“六齡就外傳,質問敢言,父名之惟訥,自是謹厚沈毅矣”惟訥的名、字與惟敏的相連,取“敏於行而訥於言”之意。惟訥在兄弟四人中仕途最顯,故聲名最大。(《明史 馮琦傳》曰:“惟重、惟健、惟訥皆有文名,惟訥最著。”嘉靖十三年(1534),與二兄惟重同榜舉人。十七年,與兄惟重、惟敏同赴會試,惟敏落第,而惟訥與惟重同成進士。十九年(1540),除宜興令,後調魏縣,尋遷蒲州知州,調揚州府同知,以父喪歸臨朐。服闕,補松江,遷南京戶員外郎郎中。嘉靖三十一年,以母喪歸,復補北駕郎,出為陝西金事,分巡隴右,兼督學政。嘉靖四十一年(1562),擢浙江提學副使,次年,升山西右參政。四十五年,升山西右布政使。隆慶二年(1568),轉江西左佈政便。隆慶五年(1571),以光祿寺卿致仕。次年,卒於鄉。惟訥為官,不懼豪富,頗有決斷。知宜興時,“宜興多大猾,持吏短長,善逋賦(指逃避賦稅),有逋至數十年者。公至,刺諸猾,搏擊之,按籍而攝逋者。逋賦大集,以數萬計輸之郡。郡守大奇之,謂令才弱冠耳,乃老吏不如,邑中鹹惴惴無敢以少年易公者矣”惟訥清廉自守,多為民計。赴松江任時,“賦入京師,舟中惟圖書數卷而已”任江西左布政使時,“核上供瓷器浮費,令民畝出一錢僱役,民大感悅,肖像祀之”惟訥兼長武備文教,知魏縣時,“會邊警沓至,烽火徹郊,關畿南震恐。公計久遠,調經費為城雙井城以備之”。任浙江提學副使時,“公念兩浙士風為海內嚆矢,廣佈條教以示左質右文之意,士習翕然,鹹歸於正”。

  馮惟訥不僅政績顯著,在文學上,亦有不可埋沒之功。除創作外,他還對古代詩歌遺產進行了編輯與整理。可以說,他主要的文學貢獻就是對古詩的編輯整理。《光緒臨朐縣誌*藝文》對其創作和整理概括說:“馮惟訥,《青州府志》十八卷(鍾志全祖其例);《光祿集》十卷(選入五大夫集者一百七十九篇);(《古詩紀》一百五十六卷(前集十卷,正集一百三十卷,外集四卷,別集十二卷。《四庫全書》所採乃吳琯所刊,通為一集,卷數次第竄亂非原書也。)……《風雅廣逸》八卷(以上並見(明史*藝文志》,府志作《風雅逸韻》七卷,疑誤);《楚詞旁註選》;《詩約注》(府志作《逸詩約注》,亦誤);《文獻通考纂要》、《杜詩刪注》(俱見本傳,卷數未詳,府志又有光祿詩,蓋即五大夫集內之光祿集。)”其中,貢獻最大的是《古詩紀》的編纂,《四庫總目》說:“馮惟訥《古詩紀》前集十卷,皆古逸詩。正集一百三十卷,則漢魏以下,陳隋以前之詩。外集四卷,附錄仙鬼之詩。別集十二卷,則前人論詩之語也。時代綿長,採搪(摘)繁富,其中真偽錯雜,以及牴牾舛漏,所不能無。故馮舒作《詩紀匡謬》以糾其失。

  然上薄古初,下迄六代,有韻之文,無不兼收。溯詩家之淵源者,不能外是書而他適,固亦採珠之滄海,伐木之鄧林矣。”王世貞也說:“馮汝言纂取古詩,自穹古以至陳隋之詩無所不採,且人傳其略,可謂詞家之苦心,藝苑之功人矣。然遠則延壽、易林、《山海經》圖贊,近而周興嗣《千文》,皆在所遺,恐當補錄。”《古詩紀》在當時影響就很大,時著名文人如王世貞、汪道昆都為之作過序,汪道昆盛讚之曰:“是紀也,代必盡人,人必盡業,殆將窮宇宙、歷歲時,周視尚方,惟口所適。具矣!備矣!全體賅矣!”馮惟訥的這種蒐集整理工作,在當時影響極大,很多人都效法他這種做法:為補《古詩紀》之不足,馮舒作過《詩紀匡謬》;又有臧懋循編《詩所》五十六卷,張之象編《古詩類苑》一百二十卷,都以惟訥《古詩紀》為稿本,力求出新,而或隨意剽竊,或掇拾餖飣,皆無甚可取。惟訥創作多為詩歌。主要見於《馮光祿集》及《馮少洲集》,亦多為人稱道,如“浮聲切響,按之無郄而有所,不欲盡於音;豐葩俊藻,納之愈出而有所,不欲竭於辭”。王兆雲在《皇明詞林人物考》中說:“其詩俊逸秀麗,縱橫繩墨間,時出奇峰,亦騷壇一大匠也。”

  除了創作和編輯外,惟訥還積極關注其它文學活動。他與當時名噪文壇的李攀龍、王世貞、謝榛等“後七子”多有交往(注:成員包括李攀龍、王世貞、謝榛、宗臣、樑有譽、徐中行和吳國倫。以李攀龍、王世貞為代表。名稱首見於《明史·文苑·李攀龍傳》。因在前七子之後,故稱後七子;又有“嘉靖七子”之名。)。此外,他還參與編寫了《嘉靖青州府志》、《嘉靖臨朐縣誌》,為家鄉的文化事業做出了貢獻。

  馮裕孫輩中,知名者有馮子履和馮子鹹。馮子履(1539—1596),字禮甫,號仰芹,惟重子。子履生數日而孤,由母親蔣氏撫養成人。與其父輩一樣,子履亦“幼聰慧,日誦萬言”。“弱冠能文,下筆千言立就”于慎行也說他“穎悟絕倫,日誦萬餘言。為文詞,援筆立就。”隆慶元年(1567}舉人,次年舉進士,知直隸固安縣,以能擢兵部主事。萬曆二年(1574),出為山西按察司僉事,治兵大同,數有邊功。累遷參議副使,因被讒言,解組自免。萬曆十年(1582),復起知和州,尋擢山西僉事,備兵隴西。復遷山西參

  議,十七年〔1589),遷河南副使,後改備易州。二十一年(1593),遷河南參政,時子馮琦已授翰林侍講學士,子履深知“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的道理,“乃謂(琦)曰:‘嗟乎!造物忌太盛,奈何父子同時穹顯,吾去汝歸矣’”。遂致仕歸。

  子履一生政績顯赫,為官做人,大有先輩遺風,這與家族的影響是分不開的。子履有傑出的政治才能,尤長於軍事。知固安縣時,縣內多盜,子履擇選青年子弟為牙兵,練習騎射,“盜發輒捕得之,境內肅然”治兵大同時,官吏隱蝕兵餉,激起兵變,“兵闐門而噪,勢張甚,子履諭以理而按誅其倡亂者,眾徐解散,一鎮獲安”時設互市,有少數民族首領那吉自驕善射,意輕漢兵,屢欲犯之。子履約那吉比射,以計勝之,“那吉搏顙悅服,謂天朝有人。終其任,貢市無敢譁者”任易州兵備副使時,招募兵勇,日日操練,時部使者大閱畿輔兵,易州為冠。時束鹿有道士妖言惑眾,聚眾滋事,百姓人心惶惶,“民情凶懼,逃避相屬”有司請兵剿之,子履以為不可,乃一面安定人心,“命庖人具酒食,闔戶酣飲”一面使人捕倡亂者,亂乃平。子履這種傑出的政治才能多為人稱道,李維楨《祭馮參政》讚道:“令先生秉國均宰天下,何吏治之不修,何邊事之不飭,何亂萌之不銷,何紀綱之不肅,何鄉士大夫之不行仁講讓。”子履為官,多為民便,治兵大同時,值大旱,米價上漲,子履“亟懸厚值招諸商米,遠近輳集,又發倉賑濟,歲不為災”任陝西僉事時,所舉多為惠政,以致秦民為置生祠。

  子履為人,平和易處,不設城府,“闊達大度而執義屹如,賁育莫奪。與人言,肝腸在言,諧謔萬變”。馮子履做官為人的這些品格,和奉儒守官、立德修身的家族傳統是分不開的。

  馮子鹹(1548--1596),惟健子,字受甫,號望山,復更號曰本軒。萬曆元年(1573)舉於鄉,兩次會試失利後,他沒有繼續迷戀於科舉,而是:“幡然曰:‘情非奉檄,禮非翹弓,何干祿數數為?’”從中年開始,他就過起了隱居生活,“築室冶水上,躬耕自給”子鹹此時的心態與其叔父惟敏當年落第時的心態相似,不同的是,馮惟敏在落第後隱居家鄉的二十多年裡,一直關注社會現實,並一直沒有泯滅心中的功名抱負,而馮子鹹則轉向一種內心的自省,“從婦翁少司馬冀煉為理學,以莊敬自持”馮子鹹的心態,反映了儒家思想的另一種影響“窮則獨善”,既然不能顯達,兼濟天下的抱負無從施展,就由外而內,追求自身道德品格的完善。於是,“朝夕闔戶,靜坐忽有所悟:‘敬在常惺惺,豈檢束若徽墨也與哉!人生而靜,天之性也,致虛極,守靜篤,歸根曰靜,靜曰覆命,是為聖功之本’”。子鹹的這種修身之學實際上包含了道家的思想因素。這樣,追求濂洛之學的馮子鹹在家鄉儼然成為一代理學大師,四方問學者日眾,“或問為學,曰:‘須剛須恆,不剛則隳(注:怠惰),不恆則退。’問敬,曰:‘惺惺之謂敬,檢束非敬也。’問廉,曰:‘靜則廉。’問處事,曰:‘稱物平施。’問處人,曰:‘誠心和氣。’”《光緒臨朐縣誌》還說他:“尤深惡儒名。”可見他對以科第人仕的功名之路是很不屑的。鍾羽正稱其“通道忘仕則漆雕子,循經蹈古則高子羔”  。子鹹以萬曆二十四年卒於鄉,士友私謐曰貞靜先生。著有《日進剳記》、《自警私課》、《耕餘筆談》等。

  馮裕曾孫輩中,馮琦是最顯者。除馮琦外,惟健孫馮琬、馮琰及惟訥孫馮剳亦知名。

  馮琦(1558-1603),字用韞,號琢庵,惟重孫。馮琦是整個馮氏家族中仕途最顯的一人,以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卒於任,追贈太子少保。馮琦幼年即穎悟絕人,“公生而碩偉,穎惠異人”。舉萬曆五年(1577)進士,時年十九,改庶吉士,授編修。九年,直使館篡修《大明會典》,受中貴人書。十五年(1587),升侍講學士。十九年,主考順天府鄉試。二十一年,升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時父子俱顯,其父子履忌盈滿則虧,琦遂以假歸。二十六年(1598),再入內閣。次年,以原官充玉牒總裁,尋進吏部右侍郎。後進左侍郎,協理詹事府,再拜禮部尚書。三十一年,卒於任。天啟初,諡文敏。馮琦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琦居,恆獨處一室。至草書,則闔扉危坐,撫心沈思,意象慘憤,其詞深切婉至,務積誠以悟人主,其母嘗怪其貌瘁”終於病死任上。馮琦為官,與其先人一樣,一方面,能夠盡忠保國,另一方面,也頗有政治才能。琦抗直敢言,居吏部時,神宗久不視朝,吏部推舉人才,多不得用,琦具疏極言,時論韙之。當時三王並封之議起,琦力諫其不可,時“神宗春秋寢高,皇子年十九,未行冠婚冊立之禮。鄭貴妃方有寵,潛謀奪嫡,議三王並封,廷論囂然。神宗意久不決,琦先後執諫”最後終於冊立皇子。琦在吏部,力主罷礦稅、減民賦、撤中使,《明史·馮琦傳》說他:“蒞政勤敏,力抑營兢,尚書李藏倚重之。”馮琦極盡孝道,子履病篤之日,“琦一日三上疏乞歸。並引講臣例乞封父母,得旨如所請。疾馳四書,夜抵家,拜子履床下,泣致封誥……琦嘗謂人‘生平榮遇偶爾,惟是三日,足當百年,追惟主思,尤感激圖報’雲”可見,馮琦將盡忠與盡孝是結合在了一起的。

  馮琦不僅政績傑出,在文學上,也取得了較高的成就,《明史·馮琦傳》稱:“琦明習典故,學有根柢,數陳讜論,中外想望丰采,帝亦深眷倚”馮琦為文,注重實用,不尚空談。錢謙益稱他:“天姿瑰偉,濡染家學……誦讀講貫,日有程要,尤究心列聖典謨。” 所編《經濟類編》(與馮瑗合編)、《兩朝大政紀》、《通鑑分解》、《宋史紀事本末》(馮琦原編,陳邦瞻修訂),皆講求有用,務求有裨益於國家社會,不是純粹的文學性作品。當然,其作品中也有文學性較強的作品,如《宗伯集》、《北海集》、《唐詩類韻》等。于慎行贊之曰:“其修學博而不濫,其抽思深而不譎,其綜藻華而不雕,其稱名奧而不晦,其議論辨說,邈探恍惚,冥造希夷,愈入愈深,愈出愈鬯(同暢),而不可端倪,有莊而無之也。”“公之為古體。淵源漢魏,而軼出於唐。其為近體,沈浸盛唐而致極於杜,兼備眾美而發於一竅。其究華而若斂,衝而若餘,大而不陵,細而不底,神在象先而輔之以氣,情懸物表而運之以辭,此所以勝爾。”陳田也稱之曰:“文章爾雅,詩兼各體。論者謂與東阿於文定併為海表人望雲。”人們對馮琦的評價,雖多溢美之詞,但客觀的說,馮琦詩文不尚浮華,清麗自然,確實具有較高的藝術成就。

  馮瑗,字德韞,號慄庵。父子升,以瑗貴,封戶部雲南司郎中。瑗於萬曆二十二年(1594)舉於鄉,次年成進士,授湖廣茶陵州知州。後歷任山西澤州知州、戶部貴州司員外、雲南司郎中、山西參政、開原道。與先輩們一樣,馮瑗也頗有政治才能。任戶部貴州司員外時,監兗州、兩浙漕運,“還京疏陳商民疾苦,切中時弊”瑗不懼權貴,知山西澤州時,“州苦貧瘠,宗藩挾勢恣橫,多不法,為民患,長吏莫敢誰何。瑗至,一裁以法,豪右屏息”平時,廉潔自守,遷戶部貴州司員外時,“宦囊不名一錢”瑗所著書有《黃龍紀事》、《經濟類編》(與馮琦合編)等。有子二人:馮士偁chēng,馮士份。

  馮琬、馮琰皆馮子鹹子。馮琬,字叔堅。琬弟琰,字叔白,一字慎庵。琰自幼孝悌,“幼孤,事母至孝,母病,侍湯藥,衣不解帶。及卒。哀慼逾常,里黨聞其號痛,莫不流涕……事兄琬,曲盡愛敬,邑人化之,以鬩(xi)牆為恥”天啟初年,兩赴京闈,不第。崇禎六年(1633)謁選,授知四川璧山縣。馮琰在任上,“政尚寬簡。不事苛察,吏民懷德”馮琰以剛直忤當事,遭謫。感憤卒於官。

  馮珣,字季韞,一字璞庵,惟訥孫。父子臨以珣貴,贈奉直大夫、陝西興安州知州。珣以選貢謁選,授知陝西長武縣,後遷咸陽,以母喪歸。後補知交河縣,升興安州知州。累遷至漢中同知,遭中貴讒言,歸。珣至官守正,廉潔愛民,官咸陽時“豪族宄法為民害,吏不敢問,珣執法無所姑息”因母喪歸鄉時,“會青蜀大飢,躬自節省,具健粥、皮絮、槽棺賑助之,生死被其惠者以數千計”遷漢中同知時,“適瑞藩開邸第,珣董其成。中貴挾群小胥役因緣為奸,珣燭其私弊,多所裁抑,拓城西地百餘畝,以足邸額,而民不苦於轉徙”因此受到太監的中傷,遂罷官歸。著作有《韞璞齋稿》,以孫溥貴,贈尚書。有子五人:士衡、士鶚、士儀、士鵬、士基。

  馮氏後人中,馮溥是比較貴顯的一位。馮溥,字孔溥,士衡子,舉清順治三年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屢遷祕書院侍讀學士,尋擢吏部右侍郎。康燕元年(1661)轉左侍郎。六年,充會試副考官。次年,擢都察院左御使。後遷刑部尚書,授文華殿大學士。十八年(1678),為會試正考官。二十一年,上疏乞休,尋加太子太傅。卒,諡文敏。溥為官廉正,處處以國事為重。任左侍郎時。“凡一切推補,溥獨主之,悉秉至公,無所曲庇”。“在閣二載,開誠佈公,不矯激詭隨,商略大政或僉謀可用,即庶僚不遺,若義所不可,雖貴近交口,而溥必力爭改正,求裨國是而無成心”馮溥主會試時,主選了一大批人才,“溥所薦法若真、曹溶、施閏章、沈珩,葉舒崇、曹禾、陳玉璂、米漢文等,各授侍讀編修。而毛奇齡、朱彝尊、陳維崧一時皆出名門,得人極當世之選”馮溥學有根柢,“八歲受《左氏春秋》暨秦漢以下古文,即能貫穿根柢。稍長,窮極經史,凡天文、圖緯及兵書地誌罔不博綜”著有《佳山堂集》。

  馮氏家族中還有多人仕途頗顯,這裡不一一論述。馮氏家族世代顯赫,在政治、文化上貢獻很大,這是一種值得研究的文化現象。先輩對後輩的示範作用以及同輩之間的相互影響,使馮氏家族的成員在為官做人這兩方面,都倍受稱道,而對這種現象的研究,還有待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