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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朐馮氏明代始祖馮裕的墓碑,追尋歷史的足跡

  追尋歷史的足跡,帶你走近臨朐馮氏明代始祖馮裕的墓碑。馮姓,在百家姓中排名第九,是一個古老的姓氏。從古至今人才輩出、令人側目。馮姓在全國總人口有800多萬,追溯其根源馮姓是典型的貴族後裔,血統顯赫。
追尋歷史的足跡,臨朐馮氏明代始祖馮裕的墓碑
  己丑年端午節,馮文超、馮光輝與我一道驅車到青州市西環路堯王山附近的陽河(龍虎山)水庫,尋覓青州、臨朐馮氏明代始祖馮裕的墓碑。因為在此之前,我從研究明清青州、臨朐馮氏家族文化歷史的專家曹立會老師那裡得知,青州市在修建西環路和陽河水庫時,發現了一些明清時期的馮氏家族先祖的墓碑。這些碑文對研究考證青州、臨朐馮氏家族文化歷史,具有極高的實證價值。

  水有源,樹有根。我以為,溯尋家族歷史淵源,考究青州、臨朐馮氏家族的文化歷史,對於研究長秋村民在偉大的抗日戰爭中,所形成表現出的英勇不屈的民族精神與堅毅氣節,宣傳弘揚優秀的歷史傳統文化,有著特殊的意義。

  我們根據臨朐冶源鎮馮氏家族族譜撰修主要負責人馮益漢提供的線索,先來到青州市西環路附近的北辛店村,尋找馮氏族人馮青山。由於馮青山居住在堯王山明清兩朝馮氏家族墓地附近,他對附近的地理位置十分熟惗。同時,他也比較專注於青州、臨朐馮氏家族的文化歷史資料的收集。這次堯王山附近的陽河水庫堤壩整修時發現的明清馮氏家族斷碎碑文,他連續幾天收集運回了不少。我們在他家門口,看到了有大寫的楷書“明貴州按……”“資政大夫……”字樣的斷碑,據此,我當即斷定這方殘碑乃青州、臨朐馮氏始祖馮裕的墓碑。因為馮裕最後的官職為“貴州按察副使”。另外,我在辨認研讀那些凌亂散放在馮青山家門口的幾十塊大小不一、字跡清晰度不同、字型或楷或隸或篆或草的斷碑時,還發現了其它刻有小楷字型的“……貴州按察副使……”文字的內容。這也佐證了此斷碑為馮裕墓碑的可靠性與真實性。據曹立會編著的《馮惟敏年譜》一書中的史料記載,馮裕的墓誌銘由明朝“進士、通議大夫、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經筵講官、會典副總裁徐階”撰寫;由“賜進士及第、文林郎、翰林院編修、經筵國史、同修大明會典浚儀邢一鳳篆”;由 “前翰林院待詔、將仕郎兼修國史長洲文徵明”楷書。文徵明與唐寅(伯虎)、祝枝山和徐禎卿並列明朝“江南四大才子”。在書法方面,文徵明的楷書尤為難得,藝術上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極意結構,疏密勻稱,位置適宜。如八面觀音,色相具足。於書苑中亦蓋代之一人也”。文徵明何以在自己已經年屆八十時,為馮裕書碑? “嘉靖中徵明時年八旬,來遊益都。高唐端裕王為之下榻,兩月而返。閭山馮公志銘出其手筆,疑來益都書也。其風雅望,山水方滋。”(《青州明詩鈔,僑寓》)由此可知,文徵明是不遠千里,自江南吳縣專程到魯中青州為馮裕書碑的。並且,文徵明的楷書真跡傳世稀少。因而,由文徵明所書的馮裕墓碑書法作品,具有極高的歷史和藝術價值。

  我用小刷子把一些蒙罩在斷碎石碑上的泥土刷掉後,在這幾十塊斷碎的碑刻中,我還發現了碑體上端為圓弧狀、碑文字型為篆書的“明河南布……”。由此我推測此碑應是青州、臨朐馮氏第三世馮子履的墓碑。因為他曾任從三品的河南布政使右參政(相當於現今的副省長)。馮子履逝後葬禮極為隆重:萬曆皇帝特命令山東按察副使兼布政使司參議於世廉致祭;命令工部為其修墳;原禮部尚書于慎行撰寫墓誌銘;工部尚書鍾羽正撰寫行狀;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王錫爵撰神道碑文;禮部右侍郎餘繼登撰寫墓表。(參見《明清臨朐馮氏文學世家》)由此可見,這方斷碑的歷史價值。

  而馮子履的兒子馮琦,二十五六歲就任明朝諸皇子老師,以其卓爾不群的出眾才華,成為國之棟樑。其內政外交諸方面的治國策略思路,為明朝的江山社稷穩固,起到了無可替代的作用。明朝內閣首輔、大學士張居正賞識馮琦曰:“此幼而碩者,國器也!然不免有人會以少年得志而招妒也”。馮琦忍辱負重、鞠躬盡瘁,贏得了萬曆、熹宗皇帝的信任與重用。萬曆皇帝“深眷琦,雖難悉從,但常對馮琦深語欲涕”。1591年,是大明王朝內外交困的一個坎。西部邊疆寧夏由於貪官貪得無厭,激起民憤發生兵變,韃靼乘機侵入銀川。東邊日本侵佔朝鮮,威脅遼東並虎視眈眈大明帝國疆土。朝廷上下一片慌亂。馮琦向皇上獻疏獻策,講述自己的治國安邦之道。針對其後日本再次侵佔朝鮮對明朝形成的威脅,馮琦以自己寬闊的政治視野和雄才韜略,堅決主張出兵朝鮮:脣亡齒寒,決不可坐視日本滅掉朝鮮,然後覬覦大明江山。在益都同鄉、刑部尚書邢玠的率領下,明軍擊敗了日本侵略軍。馮琦用自己的智慧和膽識,協助皇帝鞏固了大明江山國土的統一。我不曉得,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期,新中國成立之初,中國人民志願軍跨過鴨綠江出兵援助朝鮮,抗擊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當時的國家決策層,是否是汲取了三百五十年前明朝重臣馮琦對中朝關係所言“脣亡齒寒”之策?1603年夏曆三月,身居禮部尚書、年方46歲的馮琦過早病逝在京師寓所。明熹宗朱由校常常念記馮琦之功勞,曾經六次特派遣官員到堯王山馮氏祖塋立碑祭祀。並諡名“文敏”,追封入閣。故民間有“死後入閣,馮琦一人”之譽。馮氏祖塋也因此而碑刻林立,牌坊聳天,很是壯觀。其歷史價值、藝術價值之高,堪稱獨特。

  在馮青山家門口,我還看到一塊完整的半截斷碑上,刻著一個加了三撇筆劃的楷體“龍”字。另一塊較小的斷碑殘片上,也有繁書楷體“龍”字。對此,我感到迷惑不解。因為在封建社會,只有皇帝才能使用一切與龍有關的文字徽記。作為臣民,功勞再大再顯赫,也不可能被容許使用“龍”字。那麼,這兩塊刻有“龍”字的斷碑,究竟來自何方?其含義究竟為何?我昨天就此事電話請教了研究青州、臨朐馮氏家族文化歷史的專家曹立會老師,他分析這兩塊斷碑可能是修建陽河(龍虎山)水庫時所刻。不是明清馮氏祖塋碑刻,而是當代的普通石碑。真果如此,又是何人為何把這並非“封建社會”的、為當代人樹碑立傳的東西毀壞掉並棄之於水庫堤壩上呢?

  馮青山帶著我們驅車先到西環路一個路口,實地查看了清代康熙年間任刑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宰相)馮溥的墓葬石牌坊舊址。這裡現今已經是一片農田,田地中種有桃、蘋果等果樹。據馮青山和那位看護田地的老農講,青州、臨朐馮氏家族的第六世馮溥去世後,萬分感念馮溥的康熙皇帝,特賜予自己的恩師馮溥予以厚葬。並在此建立了高大精美的石牌坊,著令所有經過此地的文官要下轎、武官須下馬,以表達對馮溥的敬意和懷念。遺憾的是,這座代表著康熙時代碑刻藝術風格的石牌坊,在“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與坐落於堯王山下的馮裕、馮子履、馮琦等馮氏先祖塋地中數量蔚為壯觀的石牌坊、石碑、石馬、石虎、石羊群等等明清雕刻藝術佳作,俱被“革命造反派”紅衛兵徹底砸碎後,連碎石塊也蹤跡全無了。據說都被運到一路之隔的陽河水庫,當做堤壩基石了。我們站在飄著麥香的田間地頭,掐一穗黃燦燦的麥子,遙念著作古已經三百餘年的青州、臨朐馮氏第六世先祖馮溥當年輔佐年幼的康熙皇帝,奮力開創中國歷史上國富民強的“康乾盛世”之煌煌業績,心中自是感慨萬千,充溢著無盡的難以表述的酸辣苦甜……

  我們來到西環路邊上的陽河(龍虎山)水庫堤壩上,一湖碧水,在初夏的明媚陽光下,顯得清淨爽目。運載水泥青石料的卡車,從堤壩上來回駛過。堤壩南面的斜坡下,民工們已經用新運來的青石塊摻和著水泥,自低向高處將原來泥土與舊石塊混合而成的堤壩,覆蓋在下面。那些還未覆蓋的堤壩處,偶爾可見斷碎的馮氏祖塋石碑殘片。自馮裕之後的明清兩朝四百年間,堯王山下馮氏祖塋規制之巨集大,名播遠近。誰能曉得,在這堤壩下究竟埋藏了多少明清時代的精美碑刻藝術和歷史文化資訊?

  思慮中,我看到有一個直徑約兩米、由四塊圓弧形赭紅色的花崗岩石拼對而成的圓圈,很是精美。我當即對在堤壩上巡睃檢視的馮青山說:這個石圓圈應該是我們馮氏家族祖塋地中的,應該運回去,留待以後重修祖塋時安置紀念。馮青山看著這個厚約半尺的圓石圈,為難地搖搖頭說他無法移運。我只好遺憾地嘆息著,凝視揣測著這個雕工細緻的石圓圈的用途,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堤壩的南坡。

  當我站立在堤壩上向北巡視時,我突然看到在斜坡青草叢中,有一塊斷石很像石碑殘片。我疾步順著堤壩的斜坡下去,來到這塊斷石前,低頭一看,“……行人司行人……承德郎兵……”幾個有隸書韻味的大寫字型,非常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簾。我一下子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這塊斷碑的確是馮氏祖塋中的一塊。因為按照史書記載,青州、臨朐馮氏的二世祖馮惟重,於1538年考中進士後,被錄用於皇宮行人司任行人職務(正八品)。此官職專為皇帝頒行詔敇,冊封宗室、撫諭諸藩、徵聘賢才、賞賜慰問、賑濟、軍旅和祭祀等,持節傳旨。明代嘉靖十八年(1539年)夏曆三月,明世宗朱厚熜皇帝南巡湖北安陸,遊雲夢,旨命馮惟重先遣探路。我們這位馮氏先祖,責任心極強。他一路南行湖南、湘水和衡山等地,告示沿途官吏民眾,講明皇帝南巡意義。當他冒暑行至廬江(今安徽省廬江縣)時,一路勞頓加上不適南方氣候,患上病毒背瘡。此病在當時乃不治之症。其他隨從力勸馮惟重返京回家治病。但他惦念自身所負重任,不肯半途而廢。結果,在他堅持繼續南行探路途中,病逝於夏曆十月,終年36歲。這塊斷碑上的文字,就記載的應是馮惟重身後所獲榮譽。因而,這塊能夠直觀斷定主人是誰的斷碑,亦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

  在馮青山的一再堅持下,我們驅車將這塊我發現的刻有“……行人司行人……”文字的斷碑,送到了馮青山在北辛店村的家中。我用自己隨身攜帶的數碼相機,拍下了包括這方斷碑的圖片資料後,依依不捨地驅車離開了北辛店村……